第四章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已经被美女姐姐的气场完全震慑到了，感觉哪怕是和师傅对打也没这么累过。女人真是太可怕，待会还要在过来找她。妈呀，要不逃走算了。可是爸爸曾经说过男人在女人面前决不能逃避。不就是5点过来请她吃个饭吗，不管了死了就死了。
在公会的门前是个不小的广场，立着一个大石柱，上面摆着一个大时钟。我看了下上面的时间，下午1点半。感觉有些饿了。是时候填饱肚子了。
虽然我身上带着几块肉干，但是好不容易来一次人类的城镇，就应该吃点人类的食物。而切正好可以通过吃饭来了解一下城镇里的物价，来估算下晚上请客吃饭的钱够不够。
再次走回了那片商业街，凭借着刚才的记忆，找到了一个卖盖浇饭的摊位。
我刚走到摊位前，一个人就过来跟我搭话，“您几位？”
“一个人”
“您里面请”说着服务员就将我引到了一张桌子的前面。
“您点点什么。”
“鱼香肉丝盖浇饭吧”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我说出了这个名字，小的时候妈妈常做的一道菜，我也特别喜欢吃，其中的肉是根据当天的猎物来定的。可惜米饭是比较稀有的干粮，所以平常都是用玉米饼就着吃。
不多时，我点的鱼香肉丝盖浇饭便端了上来，用筷子夹起了一口放在了嘴里。入口酸甜咸鲜，后口微微的辛辣，肉质细嫩，配上香喷喷的米饭。不觉中我的眼泪却落了下来，好想爸爸妈妈啊，想爸爸出门带我种地时给我讲男人的故事，想妈妈用便宜的食材就能做出可口的美味。想大声的告诉他们我已经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了。可惜他们都已不在。
眼泪止不住的流落下来。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满满一碗盖浇饭。
在周围人惊异的目光中，我擦干了眼泪，叫来服务员结账。
“总共11铜币”
我付了帐向着摊外走去。
一顿饭11个铜币，还是可以接受的，手里现在还有6银48铜。就算刨出去一部分买调料，应该还够请美女姐姐吃饭的。向路人打听了下卖调料的商铺，就向着那里走去。
调料商铺和别的摊位不一样，是在一条人流量较少的街道上，这条街道的气氛可以说与刚才的街道气氛完全不一样。
街道还是之前的那种风格的街道，只不过略微窄了一些，但是人却有很大的区别。大多的人衣服都比较破烂，上面有着补丁，更多的是破洞。他们坐在街道的两侧，还有坐在街道的两侧的小巷当中。面黄肌瘦，眼中都没有什么神采。
在这样的街道走了一阵，隐隐的问道了各种香料的问道。顺着香料的味道来到了味道最为浓郁的一间屋子前面，虽然门的上面挂着牌匾，但是我并不认识字，但是本能告诉我这就是我要找的出售调料的地方。走进屋里。屋子里有很多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上面还贴有标签。
店铺的老板是一位老婆婆。脸上的皱纹很深。她现在正躺在躺椅上，看到我进来，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我道“小伙子，要点什么？”
“我想要一些盐。”
“右面墙壁的架子，从上向下数第3排最右边的小纸包里是盐，一包10个铜币，拿完把钱放在桌子上。”老婆婆并没有起身，说完了就不再看我，把眼睛闭上了。
我顺着她的指示，找到了她所说的小纸包。很多堆在了那里。拿了两个，将20个铜币放到了桌子上。
处于对刚才的外面的那些人的疑问，我向着老婆婆询问道“老婆婆外面的那些人为什么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老婆婆依旧没有睁眼“你说外面的那些难民啊，他们都是靠近前线村子里来这里逃难的。”
“逃难，那发生了什么吗？”好奇心驱使着我继续问下去。
“还不是那些挨天杀的恶魔！”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老婆婆腾的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那些挨天杀的恶魔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女人和小孩都不放过，这种东西就应该死绝才好！可怜我的儿啊，他就是在前线与恶魔战斗中牺牲的，伟大的玛利亚女神啊，求求您快施展您的神威，惩治这些恶魔吧。”说道最后的时候，老婆婆的声音由愤怒转变成了哭腔，双手手指交叉合十，满眼泪光的看着一个摆在架子上的雕像，雕像长的与冒险者公会上的除了小点几乎一模一样。
看她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转身离开。
我慢慢的走出了调味品商铺，心里却有种把刚才商铺里的东西都兑在了一起的感觉，说不出的滋味。
人类仇视着恶魔，这是从开始就知道了的事情，而现在我才知道了原因。恶魔是人类的敌人，为了杀戮人类而存在的物种，不觉间从脑子里蹦出了这样的想法，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呢？和平相处难道不好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其他的恶魔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是怎么样的。杀戮人类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捕食？虽然这个说法有些残忍，但是却非常的客观。
恶魔在食物链当中是比人类更高一层次的物种，就如同人类杀死别的动物获得食物那样，恶魔也把人类作为食物，难道他们不懂得涸泽而渔的道理吗？我在捕猎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捕杀动物的幼年体。年轻的雌性也会尽量放过。
人类作为智慧很高的物种是忍受不了自己或同类被杀戮的吧。他们会奋起反抗的。
我像失了魂一样在街道漫步。耳边传来的声音将我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臭小子看你往哪里跑。”声音很小但是我明锐的五感然我清楚辨别声音的方向。“看样子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满怀着好奇心我向着声音走去。
来到了一个小巷子的前面，小巷子中被一道墙阻断了。里面有10人，9个成年人站在靠近外面的位置，他们基本上都配备着武器和盔甲，胸口上也带着胸章，大多上面是C，有一人是B，而一个小孩子则蜷缩在墙角里。
“东西在哪里了。”带头的一人带着B胸章的那个，散发着阵阵酒气，来到了小孩子的向他伸出一只。
小孩一头棕色的短发，身体瘦弱，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超小号的麻布袋子，手打着哆嗦放到了带头的那人手中。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看样子是钱袋。
事情到此我已大致看明白了，小孩偷了冒险者们的钱袋，然后被抓住了。事情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对于这种熊孩子，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原来村子里的熊孩子们淘气，搞点破坏偷点东西都是常有的事。解决的办法无非就是大人把东西赔了然后带回家打屁股。
带头的男人接过了钱袋，颠了颠“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难民的到来才导致治安那么差。才出了像你这样这么多的小偷，弄的我废了半天劲。今天我就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说完抬拳就要打。
本来我也没太在意，但是转念一样冒险家的身体强于常人，对方又是一个这么瘦弱的孩子。这毫无保留的一拳不得要了他的命。虽然刚才还跟个圣人似的在思考人生哲学，但果然还是做不到将眼前的事视而不见。
我在拳头落下的一瞬间就从小巷的入口从另外几人的身边穿过来到了小孩的面前，用手掌挡下了那一拳。
感觉到自己的拳头被当下，而眼前又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带头的男人本能的向后跳了一步。
注意到突然出现的我，带头的男人“你干什么？”
“小孩子，做错事何必这么计较呢，你这一拳下去不得要了他的命。”能用脑子解决的事情绝对不用拳头，这是我的人生格言。还是希望用对话平息对方的怒火，可惜我对交谈艺术没什么研究，只能想什么说什么。
“死了就死了，你在这里多管什么闲事？”带头男子的红着脸颊，口中喷着酒气。
“同是人类，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我说着对他们来说有些奇怪的话。
“这些难民跑到这里混吃等死，就像蛀虫一样，我这是为民除害。”带头的男人借着酒气，也可以说的上是口无遮拦了。
人类真是奇怪的动物呢，明明不是同类受到伤害会感到愤怒吗，而现在为何又要同类相残。“得饶人处且饶人，请你还是住手吧。”不知道如何说服别人的我，只能是直接说出我的目的。
“妈的，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一身的装束估计在他看来也就是一个山野莽夫，没什么震慑。说着一拳就朝我干了过来。
我曾经测试过，人类状态下的我，战斗能力就弱了很多，打碎石头这种事情已经是极限，但这些人依旧不是曾经屠杀过讨伐联队的我的对手。
我侧过身体，轻轻一捏他的手腕向后一拽，又在他的脚下一绊。他便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上。后面的那几人看到打了起来也纷纷的向着我挥拳打来。
打了12年的太极拳，加上超人的身体素质，面前的几人当然不会是我的对手。我也非常注意分寸，尽量不弄伤他们，这些人即使被我打倒也没有拔出武器，说明对我没有杀意，反而弄的我不好意思叫他们受伤。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他们没完没了。
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了20分钟，冲上来一个，被我打飞一个冲上来，他们依旧不知疲倦般的冲上来，直到最后基本上都酒醒了，放下了两句狠话，才离开了。
我回头看向，蜷缩在墙角的孩童，孩童八九岁的样子，嫩嫩的脸蛋看着就会让一些女性有着掐一下的冲动。他此时正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我，他和别的难民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眼神中有光。
“以后别再偷东西了。”说着我转身就打算离开。
“请您收我做徒弟，教我战斗。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礼，明明接受了您的帮助还要求更多。”孩童说着，朝我跪了下来，把头狠狠的磕在了地面上，稚嫩的声音透着说不出来的坚定。
收徒弟这种事我是做不来的，其一是因为很麻烦，其二是我恶魔的身份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赶紧就想打消他的念头，“还是算了吧，学习战斗干什么，难道教完你战斗，学会了之后，偷完东西方便你被发现的时候，好打出来……”
“我想复仇！恶魔杀了我的父母，姐姐。我想为他们报仇！”孩童脸贴着的那块地面已经被泪水打湿。
我的心里又像是开了调料铺似的不是滋味。看着眼前的孩童我感到了一阵的愧疚，虽然他的父母不是我杀的，但是却感觉欠着他什么。
“抬起头来。”孩童听着我的命令，抬起了头，泪水还挂在了脸颊，额头也嗑破了，渗出鲜血还混杂着泥土。
“我不擅长使用武器，只能教你一套拳法防身，仔细看好了。”说着就在原地打了一遍太极拳。这太极拳我练了12年，里面的心得也参悟了许多，虽比不上师傅的出神入化，但也可以说的上是炉火纯青。
在我打拳的时候孩童认认真真的观察着。
在我打完之后，看向了他问道：“记住了吗？”
孩童没有回答，抿着嘴，我明白了什么又打了一遍。
打完了第二遍拳后，我用着颇有一副得道高人的嘴脸说道：“我能教你的只有这些，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将身上剩下的所有的钱都给了他，因为我觉得他比我更需要这些钱。
孩童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拿，但是从他的渴望的眼神中我知道，他非常的需要钱来购买食物。就硬塞给力他。说道：“赶紧包扎一下伤口，然后买点吃的，至于师傅就不要叫了，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
说完不管孩童如何喊我师傅，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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